黄昏时分，夜色将至。

「今天的基沃托斯夜话，也一如既往地拜托老师啦！」，MomoTalk的提示音响起，点亮手机屏幕，是麦衣发来的消息。

「了解，我会尽早赶到。」这么回复给麦衣。

(资料图片)

“老师，辛苦您了。”一杯浓厚的黑咖啡，总是能够驱散忙碌过后的疲劳。

“谢谢。”微笑着接过值日生递来的茶杯，小口啜饮。冰块与开水的中和，少了一丝沁人心脾的醇香，多了一抹提振精神的苦涩。

“老师，今日处理完毕的文件已经全部发送给联邦学生会了。”她略显笨拙地收拾办公桌上的杂物，不同标记的档案归拢叠放于一处，杂乱无章。

眼前这位来自千年科学的学生，在走进办公室战战兢兢地说明来意之前，我并不熟悉。           「小玉前辈委托我协助老师办公。」这样的解释，由我给小玉发去信息后才得以确认。

“嗯，今天也辛苦你了。”放下茶杯，抬眼看向她，那双飘忽不定的眼睛，似乎刻意躲闪着我的目光， “一起吃个饭，我请客，如——”

“老、老师的好意我心领了！谢谢老师！”倏地从椅子上站起，尽力压抑、却不时迟缓僵硬的动作将她内心的紧张暴露无遗，“我还要回去继续我的研究课题，十分抱歉！”

“哦，是吗，那以后有机会的话……”

“不用了！老师、老师再见！”犹如一阵风，她的身影与脚步声消失在这夏莱事务馆出入大门的尽头，难觅踪迹。

难得孤身一人，我便前往生活馆的餐厅，提交点好的食品订单，坐在靠窗的位置，安静观赏夕阳逐渐没入地平线之下的美景。

“老师，您的晚餐！”平日里山海经的玄武商会隔三差五发来租借请求，一来二去，这生活馆的餐厅和园地几乎成了她们的「专属地盘」。不过好处倒是餐饮免费，其它学校的学生也乐得在此就餐。

“这是？”我惊讶于餐盘中摆放讲究的各式菜品。

“瑠美会长说了，我们一定要让老师尽兴而归。”端来晚饭的山海经学生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对面，双手托起下巴，神采飞扬的脸庞带着满溢而出的热情，“服务好了老师，就说明我们的料理水平足够独当一面。”

拿我当考核目标是吧。我只能在心底吐槽一下瑠美。

“那我开动咯~”佳肴入口，味道的确很棒。

“老师，怎么样？”享用完美食，摆放回餐具，擦拭干净嘴唇上的油渍，她拿出藏在背后的评分表，满怀期待。

“满分，认真的。”我点头赞许。

“谢谢老师！这些就交给我吧！”炙热的眼神，笑靥如花。

再次看向窗外，夜幕早已降下，繁星点点，于紫红的夜空中闪烁。

“我先走了，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。”告别负责清洁工作的她们，我离开夏莱大楼，搭乘前往克罗诺斯的电车。

克罗诺斯电视塔，这段时间接受志乃和麦衣的委托，放送夜话的地方。

「咔嚓！咔嚓！」从下车伊始，周围不见光亮的黑暗之中，偶尔传来摄像机快门的按动声响。这些学生，好像各个都点满了狗仔队的特质。

加快脚步，好不容易小跑至电视塔楼下，志乃伫立在大门旁边，四处张望。

“老师，晚上好！”跟随志乃进入大楼，一路来到专门用于夜话节目的直播室，麦衣盘膝而坐，专注地安排准备工作，灵活的手指飞快敲击着键盘。

“老师，例行检查。”志乃挥手示意。

“咳嗯嗯，啊——啊——”清清嗓子，按照志乃的清单逐条进行。

「确保发音正常，才能有效提升节目听众的留存率」，我记得麦衣是这么跟我说的，至于有没有效果，不得而知。

“很好，没有任何问题。”得到志乃的肯定，我瘫坐在主持人的位子上，掏出手机，打开社交平台的夏莱账号，查看是否有新增的私信与回复。

“老师，”不知何时，麦衣突然探出脑袋，吓我一跳，“电台直播步骤有变，请您好好听我说。”

“什么变化？”我疑惑地问道。

“今天的做客嘉宾，临时因为某些原因缺席了此次电台放送，”麦衣给我传了几张图片，“经过我们的协调，这次请老师以神秘听众来电，一问一答的方式来主持节目。”

仔细检视麦衣发送的图片，电子企划案的两侧，满满当当的修改注释。

“好吧，离开始还有两个小时，时间来得及吗？”

“有点紧张，但只要老师乖乖…安心配合，这些不是问题。”志乃在文件堆里来回翻找，拿起一份白皮企划书甩向我。

“志乃，你去调试设备，”麦衣凌空接住企划书，绕过茶几，站在我的身旁，“老师，麻烦您了。”

「夜晚，23:30分」

“现在是晚间十一点三十分，SM ，欢迎各位收听克罗诺斯广播电台。”

“我是主持人，「夏莱」的老师，今天的基沃托斯夜话，即将开始。”

还好，我赶在节目放送时间之前勉强达到麦衣的要求。

“——首先感谢柴关拉面对本节目的大力赞助……联系电话：114-514-1919。”开场白过后，赞助商的广告词必不可少。

“又是一个晴朗温暖的良夜，愿各位听众疲惫的身心于此得到些许片刻的安宁……”无需提词器也可以游刃有余背诵的开场白，但仅也限这一小段了。

麦衣按下按钮，一旁提词器中的文字缓慢滚动。

“……作为基沃托斯夜话的第一期特别篇，本期节目全程采用连线直播，交由场外的匿名听众，在二十分钟内，与主持人一对一在线问答，请感兴趣的听众朋友拨打指定号码：***-****，竭诚欢迎各位的来电。”

“在等待来电的过程中，敬请欣赏基沃托斯精选金曲，此次播放的曲目名称会在节目末尾告知各位，谢谢。”志乃调整旋钮，关闭麦克风的输出，同时启动了歌曲的放送。

「能说话了吗？」我打着手势询问道。

“没问题，老师。”麦衣朝我不停点头。

“呼——”久违的紧张感，仿佛时空流转，变回了初次直播的那个自己。

「来电听众的筛选顺序，格黑娜、圣三一，嗯……」低声默念麦衣告诉我的信息，为了流畅应答，绞尽脑汁，「山海经、百鬼夜行、千年科学，就这些。」

“老师可别小看这五所学校的五个名额哦，”麦衣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安，搬动设备，端坐于嘉宾席的沙发，“哪怕我们克罗诺斯最有经验的前辈，也不敢打包票能完美应对。”

“所以你俩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？”被她的一通「暴言」震惊得有点懵圈，摸摸额头，细密的汗珠润湿了指尖。

“嗨呀，老师，不要紧的！”麦衣不着痕迹地狡黠一笑，“咱们共事这么久了，老师的水平早就被收听过夜话的大家所认可啦。”

我不置可否，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顺利主持完今晚的节目。

“如果老师真的放不开，可以把我当作在场嘉宾，”麦衣一边思索，一边模仿那些嘉宾的姿态，“来电听众提问时，就当是我在与你对话，提词器也会根据问题中的关键词给出两套智能应答范本。”

“嗯，我尽量。”深呼吸，此刻必须放平心态，切勿慌乱。

“志乃，老师最放松的那期嘉宾是什么坐姿来着？”尝试了好几个姿势都不甚满意，她扭头问道。

“侧躺，侧躺在沙发上！”志乃的回答声震耳欲聋。

“等等！——”

来不及制止，麦衣毫不犹豫地解开腰间的装备，蹬掉鞋子，侧身躺倒。

“老师，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淡黄色的眼眸与俏皮的笑容中，隐隐暗藏着无法言说的好奇。

“啊、这个……”我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麦衣，脸颊微微发烫，内心却神奇般地放松下来。

“啊哈，果然有效~”耐人寻味的尾音。

“老师，麦衣，该继续直播了。”移动式液晶屏幕显示挑选出的五个号码，志乃接入连线信号，抬头看向我，“这其中应该没有老师熟悉的吧？”

粗略扫视一眼，全都毫无印象，我点头回应。

“OK，准备，三、二、一、开始！”清脆的咔哒声响，歌曲的旋律渐渐消散，接下来的节目再次由我主持。

“在等待期间，我深切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，那么，就让我们正式开启本次的连线问答，有请第一位匿名听众。”

“您好，亲爱的听众朋友，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，我是主持人「夏莱」的老师。”志乃接通信号，我旋即对照提词器念出问候语。

“老、老师，您好！”羞涩的嗓音夹杂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惊喜。

「真的是老师！竟然真被选中了！——」背景底噪那若隐若现的窃窃私语，希望志乃也如同往常那样全部过滤干净。

“那个、那个……老师，是可以随意提问嘛！？”

“嗯，只要不太过火，我都会回答。”给予对方肯定的答复。

“好、好的！就是，老师如何看待格黑娜的急救医学部？”相当直接的问题。

我愣了一下，这小算盘打得，怕是没人听不出其中的意思。

“急救医学部啊，前些日子，我在格黑娜协助冰室濑名部长时，”脑海中浮现与濑名一起工作的回忆，“嗯……急救医学部的部员们都很可爱，对待病患认真负责，是非常称职的社团。”

麦衣和志乃瞪大了双眼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
眼角的余光瞟向液晶屏，社交平台上「#基沃托斯夜话」的关联内容瞬间犹如井喷一般不断显现。

“十分感谢老师对急救医学部的评价！谢谢老师！”她言语间的兴奋已然完全释放，“诶，我就说老师喜欢我们——”

“那个，这位听众朋友，”头皮一紧，我立马出言安抚，“电台放送是面向公众的，还请您克制自己的情绪。”

「老师，注意用词！」提词器的指示灯闪烁，硕大的血红色加粗字体冲击着我的大脑。

“咳嗯嗯，实在不好意思，老师。”致歉过后，这位急救医学部的部员沉思片刻，继续发问：“第二个问题，老师。”

“联邦学生会有降低格黑娜校园内学生日均受伤率的计划吗？”

「很尖锐啊……」看来她们也和普通学生一样，深受传统校风之害。

“这个问题问得很好，联邦学生会一直——”我尽可能谨慎地回复，滔滔不绝，“——大家保持善良的心，共同努力，便能得到和谐友善的校园环境。”

「很棒！」麦衣竖起大拇指，为我点赞。

“谢谢老师的回答，这让我们受益匪浅！”声音变得沉闷，但捂住的话筒仍传进了他们的对话：「还有什么问题，你们写下来，由我问……」

“您好？这位听众朋友还在吗？”半晌无声，为了缓解空档期的尴尬，我假装信号不好，接连发出询问。

“啊，我在，老师了解过格黑娜废弃校舍的都市传说吗？”

“夏莱与格黑娜万魔殿的合作意向……”

“风纪委员会的日奈委员长是否……”

一个接一个愈发离谱的问题，我逐渐招架不住，智能提词器给出的句子也需要重新拆分组合，才磕磕绊绊地讲述给她与听众们。

“最后的问题，老师。”我抬手看表，二十分钟的限时，即将截止。

“请说。”

“老师……是不是喜欢我们的濑名部长，一定是吧！？”

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
片刻过后，液晶屏上的话题滚动速度，骤然加快，已成残影之势。

“这位同学，请——”

「呜~嗯！——」话未说完，电话的另一端，响起了悠长刺耳的警报。

「格黑娜第一校舍有人员受伤，第四医疗组随我出发！」濑名的声音由远及近，不容置疑的严厉语气。

“是、是！部长！”

“原来部长也在收听这个电台啊……”

“我不是说了嘛，不能问！部长肯定是听到了。”

“那个、老师，不好意思！我临时有事，就不说了，再见！”

「你等！——」

电话挂断的忙音。

“呃，第一位匿名听众的连线到此结束，让我们稍作休息。”兜里的手机震动，我示意志乃关闭麦克风，趁着放歌的空档，按亮手机屏幕。

「老师，很抱歉，我的部员给节目和你造成了困扰」，是濑名发给我的MomoTalk信息。

「不要紧」简单回复濑名，我切换至社交平台APP，看看这番问答产生了什么样的波澜。

「格黑娜的学生可真是直球啊！」、「老师一开始就被她们带着跑了」、「这属于直播事故吗？」、「很期待第二位连线听众又会讲出何等暴言」……

“麦衣，接下来该咋办？”放下手机，我有点欲哭无泪。

“接下来，接下来……”麦衣慵懒地翻身趴卧，两条胳膊耷拉在沙发扶手的外沿，看似用心思索——我却发觉不妙。

“就保持这个势头，继续加油！今天夜话电台的收听率出现了成倍的暴涨！”麦衣的眼中，万道光芒闪耀，“老师和匿名听众的连线问答已经成为了今天的热度头条，把握住这个大好的机会，有什么问题留给下次再说！”

“志乃？”

“老师，就是这样！”志乃燃起澎湃的战意，单手握拳，对我做出鼓劲的动作。

我两眼一黑。

音乐终止，主持节目的责任将我拉回现实。

“欢迎回来，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，让我们继续连线第二位听众朋友。”

“您好，亲爱的听众朋友，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，我是主持人「夏莱」的老师……”

“您好，老师。”稚嫩却足够稳重的嗓音，让我高悬的心暂时落下。

与第一位格黑娜的学生相比，来自圣三一的这名连线听众，谈吐得体，提出的问题也没有丝毫越界，我和她之间的交谈十分自然。

“谢谢老师，我没有其它问题了。”二十分钟一晃而过，我甚至意犹未尽。

“那么，十分感谢您的提问，再见。”

“嗯，老师再见，mua~”尚未等我反应，亲吻声响彻了整个直播室。

“啧啧啧啧……”麦衣看我的眼神，都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，“很好，这个吻再次刷爆了热度，希望下一名听众继续努力。”

“要不干脆以后就全搞成这种连线好了！”

「你们倒考虑考虑我啊。」，酝酿已久的话语，终究还是咽了下去。

“您好，亲爱的听众朋友，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……”

“……老师，山海经美食街里的某家店怎么样？”

“味道不错，但请勿通过节目为自己打广告，谢谢配合。”

“……哈哈哈，大家有空可以来山海经品尝各色美食哦~再见啦，老师！”

“您好，亲爱的听众朋友，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……”

“……噢噢噢！主公、不是，老师，晚上好，忍忍！”

“……关于忍者修行，因为我对此涉猎不多，实在难以给予更有意义的指点。”

“……从老师的回答中得到了宝贵的经验，谢谢主公，主公再见！”

“哈啊——哈啊——”中断连线，紧绷的神经稍有松懈，脱力感瞬间占据了全身。

“还有最后一位，”麦衣摇头晃脑，语气似乎不甚满意，“或许是因为将近2点，大家都睡觉了的缘故？”

“这次的数据已经远远超出预期，别太纠结了，麦衣。”志乃一个响指，一瓶苏打水精准地抛向我。

“谢谢。”艰难拧开瓶盖，干涸的身体贪婪地吸收补充的水分。

“还有两分钟，老师尽快做好准备。”志乃出言提醒。

“好，一会直播完，我就不回夏莱了，床铺还留着吧？”自从主持节目熟练后，电视塔内专门为我调拨的休息室一直空置至今。

“当然啦，不会让老师露宿街头的，哈啊……”麦衣哈欠连连。

“好了好了，老师，预备，三、二、一，开始！”

“欢迎回来，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，让我们继续连线最后一位听众朋友。”

第五遍念出开场的问候语，今晚的节目，以「平淡」作为最终的休止符便好。

「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」

迟迟没有接通。

「咚咚咚」，有谁在敲门？

我们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，麦衣正欲起身，门把手转动，外面的人擅自推开了隔音房门。

“你是…？”

“小玉！？”

小玉做出噤声的手势，反手关门，快步行进到我的身前。志乃回过神来，迅速关闭了麦克风。

“小玉，你怎么……”震惊于小玉的出现，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“请问两位，这个麦克风，可以共用吗？”小玉转身问道。

“没问题，”麦衣猛然坐起，先前的困意一扫而空，满脸透露着那种——发现猎物的强烈直觉，“请随意使用。”。

志乃还想问些什么，麦衣挥手阻止了她。

“谢谢您。”小玉从口袋里取出手机，后退落座，本就局促的沙发，使得我俩紧紧倚靠在一起。

“麦衣，电话还没接通，是否掐断？不能再拖了。”志乃有些焦急，左手已经按在了按钮上，随时准备着。

“没关系，”小玉亮出手机上的来电提醒，屏幕中间那七个数字，正是节目组的热线号码，         “最后一位连线听众，就在这里，麻烦了。”

万分之一的巧合？我肯定不信。

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思考，小玉轻触接听按键，指尖微动，开启了静音。

“嗯、您好，亲爱的听众朋友，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……”

装作与连线的另一端，看不见摸不着的听众进行对话，我却根本无法忽视，身旁穿透衣物的阻隔，传递而来的温暖。

“您好，老师，”耳边，无数个日夜里，令我无比安心的嗓音，“我很开心，老师能从茫茫人海中，选择了我。”

“呃，确实很幸运呢……”本想借助提词器的应答范本，抬眼看去，只见麦衣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，一手疯狂操作平板，志乃更是双手离开了控制台，目不转睛地翻动社交平台。

“那么，这位听众朋友，您可以开始提问了。”她们两个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这边，我只好顺着预定的流程继续。

“老师，我听说最近有一个关于老师的传言，不知能否向老师询问。”

“哦？请讲，我对自己的传言还是略知一二的。”

“老师……已经心有所属了，对吗？”

这是，小玉和我的约定，绝对要讲真心话的「问答」。小玉，竟然利用这次电台连线的时机——

“那、那个，这位听众朋友，”寒毛卓竖，无形的压力缓慢折磨我的思绪，“这毕竟只是传言，请勿让其她听众朋友造成误会——”

“我还听说，老师的心上人，在千年科学，对吗？”

“这、这位同学，请不要散播网络论坛的不实消息，谢谢配合！”

“她的名字，叫——”

“小玉，别！”顾不上直播了，我转头叫喊出声，只想立刻打断她。

“——音濑小玉，对吧，老师？”近在咫尺的气息，轻轻拍打着我的脸庞。淡紫色的眼眸，满是坚定与期许。

“老师，线我拔了，快回答！”大脑一片空白，此时此刻，仅剩志乃急切的催促。

「……」

“是的，我的心上人，是音濑小玉。”

在悠扬的音乐声中，我依次播报歌曲名，结束了今天的基沃托斯夜话。

「不会说出去的！」得到志乃和麦衣的保证，我才稍稍放下心，但以她俩嬉皮笑脸的模样，日后难说。

走出电视塔，万籁俱寂的深夜，清凉的微风拂过脸颊，掠走滚烫的温度。

“小玉……”轻声呼唤她的名字，略带嗔怪的责备。

“让其她人了解，老师的真心而已。”小玉眺望道路尽头，满不在乎的回答。这份独占欲满满的嫉妒心，是因为急救医学部的那几个学生？还是濑名？

互相连通的MomoTalk，期期不落的录音，我不多做猜测。

“这么一折腾，过了今晚，整个基沃托斯都会知道。”想想天亮之后可以预见的「骚动」，我无奈地扶额，太阳穴隐隐作痛。

“有我在，老师。”右手熟悉的触感，我张开手掌，任凭小玉的手指穿过，与她十指相扣，“有我在，就足够了。”

果不其然，这毫不掩饰的占有欲。

“车来了，”远处的两道亮光，刺破了无边的黑暗，“回夏莱？”

“嗯，回夏莱！”

今夜，漫天繁星，伴我们入眠。